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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變回了正常的樣子,而陸時輝也端著藥推門而進。

蘇槐看見藥,還是微微皺了皺眉,想說不想喝,但看見陸時輝熬藥熬得汗都濕了衣服,她也只好接過這碗苦澀的藥。

“已經溫了。”陸時輝說,“別怕苦,良藥苦口,到時你的病治好了,我就帶你去城裏玩,以後不要再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了,知道嗎?陳老師口無遮攔,說出的話也沒什麽可信度,你別太聽她。”

他很少在蘇槐面前一次性說這麽多話,昨天把事情都挑明了,反而像把他的話匣子都打開了一樣。

蘇槐的手頓了頓,到底還是沒有說出陳芬玉讓他們離婚的事。

即使陸時輝對陳芬玉沒有男女之情,但朋友間的友誼一定有,蘇槐不想成為挑撥離間的人。

反正他對陳老師沒感情,她說不說,應該也……沒事吧?

蘇槐一口氣把藥都喝完了。

嘴裏的苦味實在讓她受不了,蘇槐幹嘔起來,陸時輝連忙剝了幾顆糖給她。

“是不是很苦?”

蘇槐含著糖,皺巴著臉:“是好苦啊,發燒已經好了,為什麽不換回以前的藥?”

陸時輝回她:“所以你以後記得養好身體,要不然還有更苦的藥。”

“我又不是故意的。”蘇槐小聲狡辯。

“知道了。”陸時輝無可奈何的笑一笑,“待會我還得出去一趟,家裏的東西沒了,我去備點。”

蘇槐試探的問:“我陪你去,行嗎?”

“不行。”陸時輝很幹脆地拒絕,“我上山采點草藥,你是想又得病,再喝更苦的藥?”

蘇槐想了想,然後搖頭。

陸時輝噗嗤一笑,他揉揉蘇槐的頭,輕聲說道:“我會找去味的東西,以後就不會那麽苦了。”

蘇槐信任的點點頭。

……

陸時輝端著喝光了的藥碗走出房間,和剛才與蘇槐談笑的輕松相反,他的嘴角緊緊抿著,手背因為用力而爆出了青筋。

蘇槐已經睡下了,陸時輝無力地坐在椅子上。

他真的束手無策了。

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些事,他絕對會把自己在蘇槐面前的面子都丟掉。

何苦讓她因為一個小事而傷到這種程度。

他應該先去把草藥采回來。

至於病,陸時輝深吸一口氣。

他知道陳芬玉家裏有錢,大不了,他道歉跟她先借一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太困了,趕不上一點發,本章留言發紅包

☆、第 47 章

當蘇槐醒來的時候,時間已經是大中午了。

陸時輝剛背著東西出去不久。

山上離他們家不遠, 但也不算近。

至少半個小時的腳程, 加上他要給蘇槐找的藥不少, 蘇槐不用擔心他突然就回來。

……

陸時輝昨晚又悄悄地診斷蘇槐的身體了。

那時蘇槐正睡得香, 沒意識到他在做什麽。

當陸時輝的手從纖細的手腕上離開後,他沈默的拿起自己的醫書。

就著煤油燈,在大廳外面翻看了許久。

確定真的沒有好的治療方法後,陸時輝幾乎在床邊坐了半宿,直到深夜才開始上床睡覺。

蘇槐身上的病根是從娘胎裏就帶出來的痼疾。

要想治好,不是那麽容易的。

要不是陸時輝手裏缺少煙,可能蘇槐第二天醒來, 就會發現地上的一堆煙灰。

說得也不對, 為了蘇槐的身體, 陸時輝不喝酒也不吸煙,就怕身上的味道嗆到她。

陸時輝怕啊,怕得要死。

他真怕蘇槐一覺下去,就再也醒不過來。

陸時輝半摟著蘇槐, 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, 把自己內心的不安壓下。

陳芬玉家有錢,陸時輝抿著嘴唇。

他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,然後慢慢入睡。

……

陸時輝已經走了,短時間內回不來。

整潔的房子被他收拾得幹幹凈凈,單是看著就賞心悅目。

“陸時輝是怎麽回事?”蘇槐問眼前的系統。

她是在問陸時輝昨天怎麽會聽到系統的聲音。

系統的尾巴上搖下擺,小身體慵懶的趴在一旁, 大有要一輩子癱著的感覺。

“你問我?我怎麽可能知道?”

系統打了個哈欠,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趴在不算高的衣架雙桿上。

蘇槐不得不佩服它的各種奇葩姿勢,也沒忘記嘲笑與昨天的志氣淩雲完全相反的系統。

慫人本慫,系統是脫不了這個鍋了。

系統昨天想了很久,覺得在兩邊夾著都不是人,還不如幹脆地看他們自己鬥。

它這個純粹輔助類型的玩意,最好還是安靜地呆在一旁看他們自己鬧騰。

打死它也不要摻和這種烏七八糟的事。

都怪蘇槐,系統瞥了一眼眼前這個女人,然後又悠悠移開視線。

要不是她一直樂衷於以各種奇葩的方式虐渣,又怎麽惹出這麽多奇葩事?

聽聽它以前的意見多好,至少不會鬧得這麽怪。

“看來你知道得不少。”蘇槐無奈地搖搖頭,“不願跟我說,是想要自暴自棄了?你知道的,我那弟弟可不是好惹的。”

不是好惹的也比你強,系統的眼神裏透出了強烈的指責。

蘇槐也不跟它廢話,直接把系統拎了過來。

“你幹什麽!?”系統四肢亂舞,吱吱亂叫,“我可沒打擾你完成任務!”

蘇槐臉色突然一變,“陸時輝回來了。”

系統連忙閉嘴,不敢再有什麽動作,只能任蘇槐把它拎下來。

過來許久門外都沒動靜,系統反應過來,怒道:“蘇槐!”

蘇槐也不嫌手酸,她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我這是為了你好,積分想要嗎?”

以系統視積分如命的性格,蘇槐猜它不會隱瞞太多。

可惜她猜錯了。

系統大概遇上了比積分還要重要的事,閉緊了嘴巴一句話不說。

蘇槐向它微笑。

可能是看蘇槐的笑太可怕了,慫系統有些不安。

糾結了半天後,最後還是諾諾說了句“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”。

蘇槐不出意外地挑挑眉,還真是?

那這柳易聞……還真夠幼稚的。

見蘇槐的註意力不在自己身上,系統趕忙扭頭就回到了系統空間。

惹不起惹不起,它是怕了。

蘇槐一臉無奈,她又不是吃人猛虎,跑這麽快做什麽?

還沒等蘇槐再次把系統從空間裏拉出來,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音。

“陸醫生在家嗎?!”

蘇槐一楞,微微轉頭。

……

李福兒跑得滿頭大汗,陸時輝他們家不是在村子裏,而是在村子靠近外面點的地方。

旁邊住的人不多,也就零星幾戶,比不上村子裏的人滿。

而陳芬玉住的宿舍則跟他們的屋子一南一北,正好處於兩個對立的位置。

這裏畢竟是窮得叮當響的偏僻地區,能有一間遮風擋雨的屋子已經不錯了。

誰還會介意住哪?

李福兒從那邊匆匆忙忙跑過來,氣喘籲籲。

“陸醫生?!”李福兒的聲音實在焦急,“你在家嗎?蘇槐?蘇槐在嗎?”

見沒人回她,她又叫了幾聲蘇槐的名字。

蘇槐緩緩打開門走出來,眸中有些的水汽,面上也帶著一些紅色的淺印,看得出是剛睡醒。

“李老師?”蘇槐疑惑地叫了一聲,“時輝出去了,找他有事嗎?”

李福兒眼睛都快急出眼淚了,陳芬玉是她好朋友,要是出了小事她可能不管。

可陳芬玉,這是攤上大事了!

“李老師你別急。”蘇槐不知道李福兒怎麽突然就要哭了,連忙安慰道:“是有人病了嗎?時輝去山上采草藥了,可能還要點時間才能回來,趕得及嗎?”

“芬玉她懷孕了!”

蘇槐一臉懵,她下意識地問:“什麽?”

陳老師她還沒結婚吧?

蘇槐有些聽不懂李福兒在說什麽。

懷孕了?怎麽可能?陳老師不像那種隨隨便便的人。

“你是不是弄錯了?”蘇槐遲疑問,“李老師,這句話在我們這裏,是不能隨便說的。”

“我騙你做什麽?”李福兒是真把陳芬玉當好朋友,“陸醫生什麽時候走的?今天晚上之前趕得回來嗎?”

蘇槐心中莫名有些慌,她不明白李福兒為什麽堅持要找陸時輝,但她還是點點頭。

這個村子裏的惡習,蘇槐也不是不知道,現在不是應該去救人嗎?

“蘇槐我跟你說。”李福兒緩下一口氣,“芬玉懷孕差不多兩個月那樣,應該是在村裏有的,她接觸最多的人就是陸醫生……”

李福兒的話戛然而止,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。

陸醫生和蘇槐是夫妻,但陳芬玉卻懷了陸醫生的孩子,說出來蘇槐肯定受不了。

“對不起,蘇槐,我那是猜的。”李福兒匆匆忙忙道歉說。

蘇槐臉色慘白,她聽得出李福兒想說什麽。

“陸醫生不會做那種事的,我實在是太急了,我想說的是陸醫生在村裏很受尊重,我希望他能去找一下村長!”

蘇槐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,她強裝鎮定,“李老師,你想說什麽我知道,但很抱歉,我家時輝的確不是會做那種事的人。”

李福兒也知道自己來蘇槐面前說這些話不對,但人命關天,更何況出事的還是自己的好友。

“我聽見村子裏的人說今天晚上要燒死她,”李福兒說,“因為芬玉家庭情況比較特殊,村長不想得罪人,所以想把事情弄成意外,我想陸醫生他……”

“夠了!”蘇槐嘴唇哆嗦,“如果你想找時輝,那你自己等他回來,不用跟我多說沒用的東西!”

李福兒有些氣了,“不是蘇槐,芬玉這可是條人命!”

蘇槐不想跟她爭,直接回去就把門給關上了。

李福兒自知沒理,可她又不能走。

必須要等到陸時輝,因為陳芬玉哭著囑咐過她。

她站在草棚下,眼睛盯著外面,沒敢往屋子裏瞥一瞥。

這種事情誰遇上了都不好受。

要不是陳芬玉是她朋友,李福兒是真的不想給她跑腿。

……

蘇槐身上的力氣就像被抽光了一樣,她的身體靠在門上。

早上所有的好心情全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。

雖然她嘴上說著陸時輝不是那種人,可她心裏卻已經信了九分。

李福兒說得沒錯。

陳芬玉來村裏這麽久,確實沒跟別人有過什麽太深的交情。

……除了陸時輝。

而陳芬玉懷孕的時間又那麽的湊巧,如果孩子不是陸時輝的,那還會是誰的?

蘇槐緊咬著嘴唇,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裏滑落。

她真傻,竟然會相信他昨天說的話。

陸時輝和陳芬玉兩人一起時的樣子,她又不是沒見過。

難怪他們兩個人總是那麽合得來。

在她眼前言笑晏晏,就仿佛她是一個透明人一樣,從來沒有顧及她的感受。

蘇槐大口大口的呼吸,嫩白的臉蛋全是死一般的哀切。

因為他們覺得她什麽用的沒有嗎?還是因為即使她看出了也不敢說嗎?

難怪……難怪。

蘇槐擡起頭,閉著雙眼,不讓眼淚落下來。

萬一不是呢?

她心裏存著一絲僥幸。

“……兩個月”

這個時間從蘇槐的腦海裏浮上來,壓得她連呼吸都覺得十分難受。

為什麽?

蘇槐緊攥著拳頭,心臟如同被巨石砸擊,淋漓的鮮血夾雜著碎肉。

大腦在剎那間一片空白,如同荒蕪的沙漠田園,窒息一般的感覺扼住喉嚨,腥甜的味道堵在那裏。

她擡手捂住眼睛,一直往下落的眼淚卻仍舊沒有停下來,蘇槐的身體微微顫抖。

李福兒說的,十有八‖九是……真的。

陸時輝一直早出晚歸。

那一段時間,他和陳芬玉,完全有可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遲到了很抱歉啊啊啊

***********

渣在蘇槐的世界

☆、第 48 章

陳芬玉被綁著雙手雙腳,一個人靠在雜亂的草垛上。

她的手臂上有些淤青, 眼角都是哭過的痕跡。

清晨的餘暉從破了洞的屋頂裏撒下來, 給這間陰暗的屋子一些溫暖。

但陳芬玉卻沒有感受到半點暖意, 心中的害怕讓她恍若身在地獄, 動彈一下便會有無數的惡鬼把她撕裂。

除了頭頂上那個破洞外,這其實算是一間不差的屋子。

墻壁修得厚實,地板也十分完好。

唯有窗戶被木條死死封上。

雖然看著像年久失修,但只要隨便拾掇一下,住人也不是不可以。

不過可惜,據說在這裏面住的人,無一例外, 要麽暴斃, 要麽病死, 沒一個有好下場,漸漸地也就成了兇房。

空蕩蕩的屋子裏沒有一個人,寂靜的感覺讓人手腳發冷。

陳芬玉知道外面守著兩個人。

他們在外面說了半天話,可能是覺得嘴皮子乏了, 現在又打起了牌。

陳芬玉試圖悄悄自己把繩子解掉, 但是一圈圈的麻繩讓她完全處於束手無策的狀態。

她的力氣太小,又沒有巧勁,只能看著這東西幹著急。

可即使她解掉了,也沒有任何用,除了大門,其他地方她都出不去。

陳芬玉把內心的焦躁壓下。

她現在在等陸時輝。

雖然她前幾天跟陸時輝吵過一架, 但陳芬玉相信陸時輝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。

村裏的人她已經不敢相信,她只能寄希望於陸時輝。

……

陳芬玉摔下床的時候,福兒媽媽過來了,恰好餘姐跟在她後面。

福兒媽媽覺得她這種樣子莫名熟悉,在醫院的時候她見得不少。

她說了一句懷孕,讓福兒和餘姐皆是一驚。

陳芬玉蒼白的臉上直冒冷汗,肚子帶來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。

她知道自己瞞不下去,艱難地點點頭。

例假兩個月沒來,即使她想說服自己只是感冒也不行。

在場的幾個人更是嚇了一跳。

福兒媽媽剛好是個婦產科醫生,當陳芬玉說要保孩子後,福兒媽媽猶豫一下,最後還是說了句盡量,然後按她的想法做了。

陳芬玉雖然看起來像得了不治之癥似的,但其實只是摔了不重一跤。

不過是她不註意身體,跑出去淋雨吹風,還自己生了場氣,所以搞得有點嚴重。

在場的只有這幾個人,陳芬玉求她們不要說出去,因為她真的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。

陳芬玉大概是真的喜歡城裏面那個人,為了他,竟然還想保住這個孩子。

她們互相望了幾眼。

餘姐遲疑地插了一句,她問孩子是誰的……是不是陸醫生的?

陳芬玉的話突然一頓,沈默了一會兒,心中竟詭異般的不想說話。

她想反正她們也只是猜猜,又不說出去,她承不承認有什麽關系?

大家一看陳芬玉這默認似的反應,心中五味雜陳。

陸醫生是人好啊,可蘇槐也沒有差到哪裏去,乖巧漂亮的小姑娘討人喜歡。

他們對視一眼,對陸時輝的好感通通降了幾分,然後又微微皺眉,心中對陳芬玉的行為看不起。

要陸醫生是個沒結婚的小夥子也就算了,你情我願地,她們說也不說了什麽。

但人家結婚可不止一兩年了!

兩人私底下來往也就算了,還搞出懷孕這種事,太荒唐了!

以蘇槐那弱得什麽都做不了的身體……這不是明擺著上去要人命嗎?

陳芬玉又不是傻子,當然看出了她們的想法。

她微微後悔,然後轉念一想,自己過不了幾天就會遠離這裏小山村,別人怎麽想的跟她有什麽關系?

就算她們在背後嚼舌根,只要她打死不承認,別人又能拿她怎麽辦?

陳芬玉再次求她們不要說出去,她們面面相覷,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答應了。

她們又能怎樣,村裏這吃人的習俗,光是聽起來就怕。

那幫男人就是這麽看不起女人,孩子的父親不會有任何影響,倒是遭罪的人卻要被恨得牙癢癢。

陳芬玉松口氣,只要村裏這些愚昧無知的人不知道,那就沒事。

她的頭微微撇向一邊,也沒有註意到眼神閃躲的餘姐。

到了半夜的時候,幾個村裏的人突然闖進了這裏,氣勢洶洶地要把她帶走。

陳芬玉在床上被嚇得說不出話,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
李福兒也嚇得半死。

直到表情不對的餘姐出現,然後和藹的村長一臉冷漠的說要燒死她後,陳芬玉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原因。

餘姐向村長告密了。

陳芬玉氣得快要被暈倒。

她掙紮了一番,又被別人死死按住,最後被關在這個牢固的小屋裏。

陸時輝會過來救她的信念支撐她到現在,但隨著陽光愈來愈大,陳芬玉又開始害怕了。

她家裏不是那種小門小戶,照常理來說,即使她出了事也不應該落到這種程度。

可陳芬玉知道,這個落後的地區跟外面接觸得太少了,跟他們說什麽都沒用。

跟他們說錢說權,還不如跟他們說田裏的那一畝三分地有用。

他們最多只會把事情做得圓滑些。

……

陸時輝剛把自行車鎖好,就和前面過來的一老人相遇。

陸時輝笑著跟他打個招呼,然後邊背上背簍邊說話,“王根叔,最近的藥吃了嗎?”

這位王根叔也看見了陸時輝,他說了句吃了,語氣聽起來正常,可他的表情卻有點奇怪。

陸時輝沒怎麽放在心上,還以為他又出什麽事了,不過他現在趕著時間,就沒細問。

蘇槐還在家裏睡覺,他放心不下。

王根以前得過大病,這條命還是陸時輝幫他撿回來的。

他躊躇了一下,還是叫住了要朝山上走的陸時輝。

“陸醫生。”王根看了眼周圍,壓低聲音說,“我跟你說,就是那個陳老師吧,她懷孕了。”

陸時輝腳步一頓,臉上一驚,“怎麽可能?”

陳芬玉看起來不像亂搞的人。

王根悄聲說:“我這條命是你救的,騙你幹什麽,你們唉怎麽就……唉,你知道村裏人最不能忍受這種,村長今天晚上就要燒死她,你要是想要那孩子,就趕緊去救人吧。”

“什麽意思。”陸時輝覺得他的話停在耳朵裏十分奇怪,“什麽叫我想要那孩子?”

王根也不再往後說,他認為陸醫生這種讀過書的人,都特別要面子。

“你趕緊回去一趟吧,要不然村長要是行動早了,可能就一屍兩命了!”

陸時輝拿在手上的東西掉在草叢裏,臉色大變。

要是陳芬玉死了,那他以後跟誰借錢治病?

王根見他這一動作,以為陸時輝是真想要這孩子,他說道:“陸醫生,要孩子也沒什麽錯,至少以後可以給自己留根養老,那地方以前是我家,房子底下有條道,以前為了躲襲擊建的,我先跟你說說……”

陸時輝終於聽出了不對勁,銳利的雙眸盯住王根,“叔,你什麽意思?你是想說那孩子是我的嗎?!”

王根下意識地回答:“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?”

陸時輝抿緊嘴唇,“王根叔,我跟陳老師還沒那麽深入的交流!是誰在那裏亂說話?”

他和陳芬玉?雷劈了也不可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下周有兩個考試,所以下一周應該都短更

*************

腦洞:

作天作撩娛樂圈小花vs人狠話也少金融大鱷

兩個人門當戶對,結了一場以離婚為目的的婚,季小花天然撩,一句普通的話也能被說出情話的感覺,梁先生性子冷,但臉皮薄,每次都會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。

季小花知道自己的缺點,在別人面前都會克制自己,但看梁先生不在意,就可勁的在他面前撒歡,放飛自我,以為梁先生只是把她的話當笑話,對他特別放心

後來他們真結婚了。

晚上,梁先生看著哭了的季小花,舔掉她的淚水,輕笑說,你一對我說話,我就想對你用力

作者的腦子果然很氫氣

☆、第 49 章

王根看他這表情,心裏疑惑。

他捶了捶半佝僂的腰, 老實說道:“村裏的人都是這麽想的, 對了, 要不你還是先回去趟吧, 可別讓聲音傳到蘇槐耳朵裏。”

陸時輝彎腰撿起地上的鋤頭,只說一句“陳老師那孩子不是我的”後,就拿著東西往回走。

他是被這沒有依據的話氣到了。

盡管手被氣得有些發抖,但陸時輝還是立即把東西都穩穩當當都架好,騎著破爛的自行車就往家的方向趕。

老王根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嘆氣,讀書人吶,就是好面子。

不過這種東西承認了也是不光彩, 陸醫生肯定不想被人知道, 生氣了也在所難免。

……

素來平靜的風在今日十分喧囂, 就像長了會說話的嘴一樣,嘰嘰喳喳十分煩人。

陸時輝覺得路上遇見的所有人都不對勁。

他們看他的表情奇怪,說話的樣子奇怪,就連平日裏和他家關系不錯的大李嬸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, 哪哪都透著不對勁。

按著老王根的說法, 他們一定是都誤會了。

陸時輝心裏煩躁得很,他怕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語會傳到蘇槐耳中。

陳芬玉懷孕跟他有什麽關系,他對陳芬玉又沒興趣。

陸時輝真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麽沒有道德心,在後面亂嚼舌根是不是很好玩?

照這麽沒有根據的說法,那是不是全村老母豬懷孕了都是他陸時輝的!?

陸時輝都想爆粗口了。

艹你家大爺!

大手緊緊握住車把手,穿過半個村莊, 陸時輝終於回到了家。

他隨意把車停在一邊,車因為沒停穩倒在地上,發出一聲巨響。

陸時輝還沒來得及扶車,院子邊上就匆匆忙忙走出一個人。

陸時輝擡頭,微微皺眉,來人不是蘇槐,是在這裏等了沒多久的李福兒。

“陸醫生,你終於回來了!”李福兒匆忙跑到他面前,小口喘著氣,“芬玉她出事了!她被關起了,她要見你,孩子沒事,你快去看看她……”

“走開。”陸時輝沒理她,“她跟我沒關系。”

李福兒毫無準備地被兇了一句,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。

陸時輝大步往前走,他推了推有些年頭的大門。

沒推開,被人從裏面反栓上了。

他走的時候是掩上了,但他記得自己沒有栓上。

是蘇槐起來從裏面關上的。

再看李福兒這樣子,她肯定是在蘇槐胡說八道了一番。

想到陳芬玉囑咐的李福兒糾結了一下,還是擡腳跟在陸時輝後面繼續說,“陸醫生,芬玉就算再……”

陸時輝怒了,大聲喝道:“滾開。”

被嚇了一跳的李福兒連忙後退,陸時輝這暴怒的聲音是真的讓她怕了。

而陸時輝則是一言不發的繞到屋子後面。

他沒有像常人一樣,敲著窗戶,然後在外面大叫幾聲,讓蘇槐給他開門。

陸時輝直接上了後面的小樓梯,抿著嘴唇推門進去,腳步咚咚地往下跳。

大廳裏空無一人,陸時輝的腳步一頓,轉身去推臥室的門。

……

蘇槐是沒力氣關門,回到床上就在蓋著被子靜靜躺著。

說起來也奇怪,當她哭了那麽一會兒後,眼淚就再也流不出來了。

就像預料之中的失望透頂,早知道會來,但只是沒有想到會讓人那麽忍受不住。

李福兒說的話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。

蘇槐看過他們兩個人會一起談天說地,也看過他們爭論學術上的問題。

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,也根本不敢想,陸時輝和陳芬玉竟然會弄出……這種事!

孩子不是隨便躺床上睡一覺就可以懷上的,是個成年人都知道那兩個人做過什麽。

門“哢擦”一響,被人從外面推開,被子裏的蘇槐身體一僵。

應該是陸時輝回來了。

她想起身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,這樣陸時輝就不會知道別人在她面前說了什麽。

可她又覺得渾身無力,一動也不想動。

蘇槐心中在想,她應該做出什麽樣子,才能讓陸時輝覺得自己什麽也不知道呢?

蘇槐這個人,嬌氣軟弱,除了身體不好之外,幾乎沒受過什麽大挫折,最多也就是在陸時輝和陳芬玉面前憋屈點。

她也沒什麽大脾氣,膽子還小。

有時甚至連大聲說話都不敢,唯恐惹怒了別人。

而對於陸時輝,蘇槐更是不敢在他面前肆意,生怕自己這位冷語寡言的丈夫某一天直接把她拋棄。

因為她喜歡他,最喜歡的是他。

蘇槐這是慫,她自己知道,可陸時輝不知道。

陸時輝看著眼前裹得嚴實的的被子,深呼一口氣。

他把身上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扔掉,輕輕拍了一下被子。

“蘇槐,我會回來了。”

蘇槐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認命了,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,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麽。

可是聽見陸時輝的聲音,蘇槐的眼淚又再次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
騙子,騙子,明明說過喜歡的人是她。

為什麽,為什麽還要和陳芬玉做那種事?

陸時輝聽見蘇槐的抽泣聲,手一頓。

也不再跟她講究什麽溫聲細語,直接就把被子給掀開。

蘇槐掙紮著不願把被子給他,陸時輝冷冷說一句“我看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”,蘇槐的動作僵了僵。

看蘇槐這麽糟蹋自己,陸時輝顯然是生了大氣了。

他陰沈著臉不說話,蘇槐本就怕他,現在更是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了。

陸時輝摸了摸她的額頭,看蘇槐沒有發燒,只是悶得紅了臉,心中的暴戾又放下來了一點。

他讓蘇槐坐在床邊,拿起早上剛換上的帕子。

在一旁的幹凈盆子裏浸了水,擰幹後把蘇槐臉上的淚痕擦掉。

“怎麽回事?”他的語氣強硬,不容蘇槐不回答,“我不是說過了,別總因為小事傷心勞神。”

蘇槐不說話,眼看著眼淚又要流下來。

陸時輝心驀地塌了一角,也不想再跟她打馬虎眼,“是不是李福兒那女人跟你說了陳芬玉懷孕的事?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說話有用嗎?”陸時輝說,“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在想什麽?”

“……”蘇槐還是沒張嘴。

“行了,我來說。”陸時輝把擦完臉的帕子往旁邊一扔,有些濕漉的帕子落回架子上,“我說我跟陳芬玉沒關系就是沒關系,她找了哪個野男人我也不知道,別總把鍋推給我。”

“騙子。”蘇槐抽泣著說。

陸時輝真是要被她給氣到了:“騙你幹什麽,要真是我的,有時間在這騙你,我還不如去救那個所謂的我的孩子。”

蘇槐沈默:“……”

“到底是你的身體還是我的身體蘇槐?”陸時輝說,“我做得還不夠嗎?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來你才願意相信?”

蘇槐低著頭,陸時輝看不到她的表情。

……聽起來還真是不錯,要是真做一遍就更好了,蘇槐在心中遺憾搖頭。

陸時輝說:“擡起頭來,蘇槐。”

蘇槐低著頭,良久才說出一句話:“她說是你的。”

“那這天眼開得夠大。”陸時輝冷言說,“連我都自己不知道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這一周過去後,可能會有雙更,只能醫生這個本周周日前完

☆、第 50 章

“……不是你的嗎?”蘇槐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,陸時輝幾乎快要聽不見, “不可能的…明明兩個月了…”

陸時輝差點要被她給氣笑了。

“她兩個月關我什麽事?”陸時輝壓著火氣說, “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。”

蘇槐被他這麽一吼, 眼圈又微微紅了起來。

陸時輝深吸了好幾口氣, 幹脆直接和她開門見山。

“我和陳芬玉聊得來,第一,我們的確有些話題聊,但這並不代表我只和她有話說,村頭買藥那大爺我和他聊得也不少,難道你還想說我和他也有一腿?”

蘇槐:“我……”

“第二,我和陳芬玉聊天時, 從來不會避諱任何一個人, 除了幾次特殊的意外, 你說說,我哪一次和她見面時你不在場?”

蘇槐微微張了嘴,反駁不了,即使能反駁, 但她也不敢說。

陸時輝說得沒錯, 他和陳芬玉兩個人是經常見面,而很多時候蘇槐都在場。

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蘇槐的心裏的想法。

正如同男女之間的巨大差別一樣,他以為只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陽光之下,那懷疑而又陰暗的東西就不會出現。

陸時輝的粗心以及自信讓他忽略掉了很多東西。

比如太陽再怎麽刺眼,石頭下的陰影也不會因此消失,就算這抹暗色再怎麽微小, 縫隙裏也會藏著見不了人的東西。

這些都是男人的通病,陸時輝也不能避免。

他大概以為做的已經足夠了。

但有時候,女人的敏感就是這麽奇怪,即使在與對方達到了絕對信任的程度下,她肯定也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試探。

更何況蘇槐本身就是一個大寫的怯弱。

要是陸時輝再謹慎點,或者對“好心”的陳老師留個心眼,或許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。

和他不知道陳芬玉勸蘇槐離婚一樣,他也不了解別人背地裏說了多少閑話。

而這些閑話,到底又是怎樣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傳進了蘇槐的耳朵裏,他也不知道。

他算得上不錯的,就是當斷則斷,幹脆利落。

陸時輝抿著嘴,他現在算是知道了蘇槐在想什麽。

“我不知道你想讓我補充多少個第三,但是再一次明確告訴你蘇槐,我和她沒關系!八竿子都打不著!”

蘇槐被兇了一頓,眼眶微酸,不要錢的眼淚就這麽吧嗒吧嗒地往下掉。

陸時輝這個人最大缺點,就是對蘇槐說不了狠話,也最見不得她哭。

他擡起手來,輕輕地把蘇槐的眼淚擦掉,“哭也改變不了,我和陳芬玉就是沒亂搞男女關系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蘇槐低著頭說,“你總是對她笑……”

“禮節性笑笑。”陸時輝說。

蘇槐頭垂得更下了,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。

“她今天……”

“我不會去的。”陸時輝靜靜地看著她,“聽說她家裏要來人,村長不會做傻事的。”

蘇槐輕咬著下唇,似乎還想說什麽。

但陸時輝卻輕輕彈一下她的額頭,然後說道:“叫你不要情緒太激動,每次都不聽,再這樣下去,我就真的不管你了。”

蘇槐的眼淚往下掉,“對不起……”

“先去給你熬點安神的藥,這幾天別出門。”陸時輝說,“要不然你這病殃殃的身體,真的會出事的。”

陸時輝的手輕輕攥緊,沒有讓蘇槐看到。

如果這件事解決了,他就把蘇槐帶出去。

就算他解釋得再清楚,村裏那幫人也不會相信。

與其讓他們在蘇槐面前亂嚼舌根,還不如幹脆地把蘇槐帶走,避免再發生什麽意外。
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蘇槐猶豫地應了一聲。

她覺得他說的話有些不對勁,但又實在察覺不到任何怪異的地方。

……

氣溫漸漸轉涼,天色沈沈,眼看著快到傍晚,時間一點點的消逝,而對於某些人來說,慢慢被磨掉的,是希望。

李福兒被陸時輝氣得是想直接走,這種沒擔當的男人,看著鍋裏想著碗裏,管不了家裏的女人還去招惹另外一個,光是想想就氣。

陳芬玉也是不愛惜自己,就算陸時輝再好又怎麽樣?

人家早就已經結婚了!

這兩個人竟然還敢暗中幹柴烈火,也是讓人夠讓人牙癢癢。

可陳芬玉是她的朋友,她又能做什麽?

正當她在一旁糾結著是不是要在喊一聲陸醫生時,陸時輝剛好打開大門,從屋子裏走了出來。

陸時輝一手裏拿著幹枯的藥草,另一只手拎著砂鍋,看樣子是要熬藥。

在裏面呆了大半天,這是給誰熬藥,一望就知道。

他看見李福兒,臉色異常冷漠。

李福兒心想這下真完了,芬玉沒救了。

沒想到陸時輝和她路過的時候,腳步突然頓了頓,跟她說了聲“你走吧我會救她”,隨後又若無其事的走開。

李福兒一楞,連忙轉身,想要把話問清楚,但陸時輝卻沒有再和她說一句話。

她站在那裏遲疑了一下,想了想,最後還是邁開腳步,離開了這裏。

陸醫生很少食言,他……應該不是在騙她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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